赴百川

【舟渡】明明如月

○中秋小甜饼,不甜不是饼

○小费渡,晕血的时间线不太对,见谅

○6000+,一发完

在费渡的记忆里,诸如端午节,元宵节,春节这一类的中国节日,向来不是什么阖家团圆的节日。当然,西方节日也和“佳节”沾不上边。

中秋节这天早上,费渡出门前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玄关,脚步忽然顿了一顿。

母亲过世之后,费承宇对所谓的“家”更加没什么留恋。原来或许还有很多“面子工程”下产生的各种礼品,可以花花绿绿地从玄关摆到厨房,现在费承宇不在,自然也没人往这边送了。

过了一年多,费渡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面。他不断克制自己去想母亲生前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悄无声息地空了一块儿。

然而,是陶然和另一个让人讨厌的警察,把这残缺不堪的边缘填的平整了一些。

费渡在学校一晃过了大半天,意料之内地收到了几个同学分的月饼。平时费渡确实悠闲,书本文具没带都有小姑娘抢着给她塞。究其缘由,还是费渡的回礼比较丰厚。耳机,镜子,游戏手柄什么的都相当合乎心意。

对于费渡而言,一是送得起,有的限量书从家里的书柜翻出来也就顺手送出去了。二是他也完全不用操心买什么,照着费承宇那些朋友给闺女少爷买的小玩意儿订总是没错。

费渡很早就表现出了精明的一面。能用钱打理的人际关系,他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的表现既不显得过分冷漠,又十分礼貌地让人懂得与他保持距离。

不过毕竟是中秋的月饼,费渡在手上把玩了一小会才扔进了偏僻的垃圾桶里。

这天因为要过节,所以放学略早一些。费渡打开手机,看到了陶然发给他的短信,让他在校门口等着,来接他回家。

费渡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用一只肩膀利落地背起书包,转身出了教室。

“费渡!”

一个女孩儿在后面叫了他一声,急急忙忙地拎起书包追在他后面。

费渡稍微放缓步伐,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等她的意思。倒是那女孩儿,在楼道里一溜儿赶上了他。

“听说街对面开了一家甜品店,要不要去看看?中秋说不定还有特惠呢!”这女孩儿一听就是个话痨。

费渡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插上耳机继续往前走,说的话却是温温和和听不出半点不耐烦。

“谢谢你,晚上有事,下次再说吧。”

但是女孩儿显然不愿就这么走人。不一会儿都跟到校门了,便问他:“诶诶,你往哪边走?”

费渡随便指了个人少的方向,他只是不想在校门口丢人。

等拐了个弯,女孩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鼓起勇气伸到费渡面前。费渡这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那,那这个小杯子给你。”女孩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费渡习惯性的浮起一个不那么容易被辨认出来的假笑,接在手里,挑开盖子扫了一眼说:“嗯,我很喜欢,谢谢你,你也早点回去。”

话音刚落,余光便看到一个不太想见到的男人从路边的车上跳下来,抖抖衣服靠在车门上,直直地盯着他。

  
几小时前

骆闻舟在市局井口一般大的假山池塘里看了眼映在池面的太阳,水波一荡,倒与月亮有几份相像,终于不像它挂在天上那么刺眼。

陶然难得地准点下班,叫上了骆闻舟开车去接费渡。低头看了眼表,想起今天放学早了一些。于是一边跟费渡发短信,一边跟骆闻舟说话。“费渡今天晚上不上晚自习,这会儿有点堵车,还来得及吗?”

骆闻舟一打方向盘,和旁边的车擦着掠过去。毫不谦虚地笑了笑说:“我开车你还担心?”

陶然放松肩膀靠在椅背上,跟着浅笑一声:“也是。对了,晚上想吃什么?费渡学校旁边有个菜场,可以顺路去买点。”

“你家不是还有菜吗?后备箱还有月饼,不用搞那么麻烦。”

“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打断。陶然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还不忘给骆闻舟指路。

多亏骆闻舟多年练就的踩点本事,两人把车刹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密密麻麻涌出学校的学生们。

陶然的电话还没打完,骆闻舟听了大半天,大概听出来是个快毕业的小学弟叽叽歪歪了一大堆有关工作的事情。他把手肘搭在副驾驶座椅背上,转过身子忍不住插上几句嘴。

“让他去烧两柱香,别给分到花市区分局去了,王洪亮那帮乌烟瘴气的。”

“怎么中秋还给你打电话,不会看上你了吧?”

陶然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敲敲车窗看向外面,示意他盯着费渡。这一瞄正好就看到费渡和一女孩儿混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骆闻舟自然也看到了,眉梢微微一挑,却没见他们停下来,脚底顺着就一轰油门窜到了那条路前面。

陶然坐在车里想快点把这通电话打完,又看着骆闻舟“砰”地摔上车门,跨了下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费渡应该感谢骆闻舟及时把他接走。但事实上,骆闻舟才是那个更大的麻烦。

女孩儿看费渡脸色一沉,立马回头反应了过来,脸颊一红,匆匆道别离去。

费渡则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垃圾桶旁边,待她走远了,手指一松,把小盒子喂给了垃圾桶,一眼都没多看。

其实费渡跟他们的交往基本都是厚往薄来。双方还都是你情我愿,而且省时省力。骆闻舟虽然心里觉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并不太合适,一时却也挑不出什么大刺儿来。

但就像一根金针菇卡在了牙缝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骆闻舟看费渡的眼神带了几分严肃,皱着眉走到他身边。

骆闻舟是隔着衣料也能看到紧实的肌肉线条,带着一股年轻警察典型的潇洒英气,同瘦条条的费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得出来费渡身上隐隐的压抑和孤僻,却又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和期冀。

“要你在门口等的呢?怎么这么快就为了一小姑娘把陶然给你说的话忘了?”骆闻舟耍起脾气来说的话也是要多毒有多毒。

费渡眼底的厌烦一闪而过,抬起头不躲不闪地对上他的目光。冷嗖嗖地刺回去,“你那车在路上也只有你自己认得出来了,甲壳虫都比你的……”

骆闻舟懒得听他说完,提高嗓音,自然而然地扭曲甲壳虫的意思,像流水开闸一样,接着教训:“全世界的甲壳虫都过的很好,不需要你乱扔垃进去检验它们的清理能力!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浪费,你有没有往心里去?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你迟早有一天得把你爸啃光!”

“可惜你牙口不好,连啃的机会都没有。”

骆闻舟嗤笑一声,恶狠狠地说“呵,把你这小混蛋的细骨头啃干净是绰绰有余了,少给我贫,好好反省一下你干什么跟小姑娘整天花花绿绿的。”

费渡横眼一瞥,微微眯起眼睛,不屑道:“礼尚往来,我又不是送不起。”

“哦哦,费少爷,那怎么就不见你在我和陶然这儿有点反应呢,怕不是对你一点好,也都拿去喂垃圾桶了。”骆闻舟忽的想起自己以前爹妈教训自己的那一套,顿时脱口而出。

但这次费渡异常安静地没有反驳回去。猛地瞠大眼睛攥紧拳头看着骆闻舟,咬着牙似乎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给吞了回去。骆闻舟被他盯得心头一紧,原本傲然凌厉的神色终于缓和几分,飞速在心里过了一遍刚才的话,难得的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唱惯白脸的骆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气氛。只听见身后车门的声响,估计着是陶然下来了。

陶然这一下车,像是触发了正跟骆闻舟较劲的费渡。费渡神色冷冽得甚至有些发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冲,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费渡忽然飞起一脚踹倒了垃圾桶横在骆闻舟面前。似乎完全不觉得脚疼,转身就往人群里冲,走过的路像铁烙过一样,恨不得冒起烟来。

骆闻舟回头看了眼陶然,跟着就去追费渡。垃圾桶里倒是没多少垃圾,但费渡像一条小野兽一样,完全是不管不顾地从人群里的缝隙里撞出了一条路来。骆闻舟却不可能这样瞎闯,只得用目光一直锁着东弯西绕的费渡。

而费渡对骆闻舟带点威胁性的喊声充耳不闻,沉重的呼吸压迫着肺部。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可笑。

他知道陶然和骆闻舟对他的好不一样,他把这当做好不容易落进深海里的一点星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扒开泥沙,凝望了很久很久。

这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去触碰的星光,从骆闻舟嘴里蹦出来变得如此随便,如此此轻而易举。费渡觉得自己这种深渊里出来的怪物,大概也只配和海藻一起胶着在黑暗里,还谈什么星河漫漫,皓月千里。

他混在人堆里,挑了条看起来脏兮兮的小路往前走,也无所谓骆闻舟还在不在后面,回过神来才看清楚前面是个菜场。 

费渡确实没怎么去过这种社区的小菜场,这会儿难得去一次,还揣着一肚子别扭。

费渡是嫌弃的同时还带着一丁点儿好奇,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笑容可掬的大妈不知道底下窝藏着多少小心思,和他父亲的那些朋友一模一样。

地上的泥水没人愿意扫,一块价牌破烂不堪了还插在菜上面。费渡突然觉得论肮脏大家都半斤八两,不过就是有的人敢摆在面上,而有的人只能往心底压。

在菜场里绕了小半圈之后,费渡是没怎么思考就往随随便便往侧面的一个小门走去。他一走到小门旁边便闻到了一股生鲜的咸味和血腥味,恶心之下正准备收脚,却还是晚了一步。

门外是一排卖鱼虾的门面,一般都是当场卖当场杀。费渡一出门便看到一个鼓着眼泡的断头鱼仰在地上。屠夫杀鱼的砧板周围更是血淋淋地混着鱼鳞,内脏等惨不忍睹的东西,刚才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霎时又跟着血液翻腾起来,全身的细胞都拉起了不适的警报。

费渡飞快地捂住鼻子,掉头往回走,胃里不安分的蠕动一阵,幸好晚上什么都没吃,便无所可吐,但头晕和厌恶感依旧让费渡感到非常难受。

这种时候想象力往往异常丰富,控制不住地就会想到滑腻腻的触感,甚至是干了之后散发出的更加难闻的臭味。

这股生理性的反应立马盖过了刚才所有的情绪,费渡眼前黑白闪烁来去,反应也迟钝了半拍,压根没看清路。一块伸出来的木板绊住了他的脚,另一只脚遂跟着崴进了堆在路边的装菜的泡沫箱子。

费渡脚下一痛失去重心,试图去扶摊在面上的搁板,然而那本来就是摆菜用的,根本经不住他这样按,顿时稀里哗啦地跟着他一起翻了下去。

东西撞在一起的凌乱声音在那几秒钟之内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骆闻舟追进菜市场就一直有种不妙的预感,此时靠这番动静锁定费渡的位置,实在是他不想看到的。

骆闻舟阴沉着张脸,几步冲过去,拦下了骂骂咧咧的菜场大妈,匆匆道了个歉便蹲下来,三下两下把费渡周围的土豆番茄捡开,一边像查看犯罪现场一般地迅速仔细把费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

大概是疼痛把恶心的感觉又冲淡了大半。费渡心里积郁了大团怨气堵在胸口,撒不出去,又散不开,甚至有点绝望。他知道是骆闻舟来了,却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想看他,他都不敢想自己有多狼狈。

骆闻舟闭着嘴巴叹了口气。伸手把费渡拎起来,拍拍他脑袋。不轻不重却给人一种安慰的感觉。脸上移来了一点陶然的温和,在他这样坚硬果断的人身上,又多了些可靠和踏实。

“不跑了吧?小兔崽子,回家!”

他低沉地扔下这句话,把费渡的书包掰下来,拎在手上。下一秒便用另一只手抄起费渡的腰,干净利落地把人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费渡还没反应过来就腾空而起,原本摔的惨白的脸上散开一片红晕。贴着人宽厚有力的肩膀,急忙叫嚷两声:“喂喂!你干什么?”

骆闻舟看不见费渡的表情,又一次打断了他。挑着嫌弃的口吻说:“我可不想跟你在大街上哭哭唧唧的,跟讨饭似的。我只负责把你扔回去给陶然,切,别乱动。”

费渡真的听了他的话,没再乱折腾。脚腕可能撞青了一块儿,身上头发上大概沾上了泥,但这都不是他在想的。

很久很久没有人抱过他了。骆闻舟身上的温度缓缓往他心里流去,把冰山融化了一小块。费渡觉得他是发着光的。

天色已经暗了大半,月亮也隐隐在云朵里露了个脸。骆闻舟保持着这样类似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姿势,脚下生风。他脸皮不薄,也不在乎路人窃窃私语些什么。

平时骆闻舟和队里的同志们完全不把受伤当事儿,骨头裂了或者划拉一刀大都自己去医院随便一缠,第二天还能风风火火地来上班。骆闻舟掂量了肩上的几十公斤肉,不是很重,但他身上藏着更多的重量,是骆闻舟所不知道和无法估量的。

费渡毕竟和他们不一样。给他一点温暖,说不定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特别是,如果这人是骆闻舟。

 
  
陶然看着骆闻舟和费渡跑远,心里是追悔莫及。原本好端端的中秋节,现在硬是搞得不尴不尬。

他焦急地等了半天,给骆闻舟打电话也没人接,陶然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不能再把费渡随随便便交给骆闻舟。

他一直等到天边还剩一丝憔悴的晚霞,才见到骆闻舟携着一股不知哪来的飒爽,扛着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屁股回来了。

仅仅扫上一眼,陶然也大概猜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轻咳两声把嘴角的笑掩饰过去,在心里嘀咕,能被骆闻舟抱过来,费渡这小子有点福气,说出去能让朗乔都眼红。

陶然拉开车门,等骆闻舟把费渡塞进座位里,再跟着钻了进去。

骆闻舟若无其事地开车。费渡若无其事着看着窗外一盏一盏掠过的路灯。只有陶然先象征性地数落了骆闻舟两句,之后拆开两张湿纸巾递给两人擦脸。

车内只剩下了广播的声音,安静的空间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上楼的时候,骆闻舟注意到费渡轻 轻扫过他拎着的月饼,还偷偷儿地扫了好几眼。

对于现在不愁吃不愁喝的人们来说,月饼礼盒的吸引力也只在于它的包装了,这个月饼盒就是典型的五彩缤纷绸布丝带浮花镂空应有尽有的豪华大双层。

骆闻舟拆了半天才把这层层叠的玩意儿拆开,非常大方地推到了费渡面前。

“来,小孩子先挑。”

费渡倒也不客气,挨个看了一眼,挑了个五仁馅的。

五仁馅的月饼,不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吗?骆闻舟眨了眨眼睛,心想费渡可能反正看不上,才随便挑了一个。

于是骆闻舟仗着自己心胸宽广,什么也没说,也撕开一个切成了几块儿。

骆闻舟送了一块儿给在厨房不知道忙活什么的陶然。接着又试图叉一块儿给费渡,被果断拒绝了。

费渡优雅的叉着自己的五仁月饼,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当然,他再次忘了骆闻舟说的话,吃了半块就搁下了叉子。

骆闻舟肚子里是非常好奇,假装随意地问费渡:“你那个好吃吗?”

费渡把月饼盒翻过来,看看底下的说明书,认真地回答他:“好吃。”

骆闻舟想试试他独特的口味,不信邪地从他那里叉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甜儿不腻的馅,口感细柔。果仁有了它本身的香酥可口,和他以前吃的什么陈味霉味,让人恶心不已的五仁月饼大相径庭。惊讶之余,费渡幽幽冒了一句。

“这家本来就是做五仁月饼出名的,认为五仁月饼不好吃的人,可能只是没吃过真正的五仁月饼。”话末竟然还有点儿遗憾惋惜的味道。听得骆闻舟浑身不舒服。

费渡的挑剔,毕竟不是说着玩儿的。

只是那时候骆闻舟绝绝对对没想到,这个道理最终会在自己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还没吃到一半的月饼宴,被朗乔突然而来的电话打断。骆闻舟的神色看起来并不轻松。

“老大,刚刚抓了个在缉的逃犯。这边区已经出了大量警力去围剿余党。你们可能得,过来一起过中秋节了……哎,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再看也不迟……”

某种意义上来说,骆闻舟和陶然已经习惯了这类事情。罪犯可是不管白天黑夜,春夏秋冬,过节不过节的。

挂了电话,骆闻舟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费渡说:“哟,便宜你小子,这盒月饼归你了。”话虽这么说说,心里却还是有一丝愧疚和于心不忍。

“去去就回。”陶然说完这句话,两人就带着一阵风出了门。

费渡悠悠地走到阳台上,目送两人下楼上车,打开车灯。又回头深深地注视着桌上没有吃完的月饼。

骆闻舟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抬头望向阳台上的人影。视线再往远些,便是一轮皎洁无暇,莹润透亮的圆月。

雾蒙蒙的月光落在那人脸上,比什么聚光灯打得都好看。费渡也许适应了黑夜,却绝对不会忘记月光的清澈。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你明明就像月亮一样
在黑夜里依然能映出最明亮的光。

   
   
    
尾声

其实也没过多久,骆闻舟都奔三了。

他和费渡一起清理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月饼盒子。

这月饼盒子华丽得过头,现在看来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骆闻舟对这不堪入目的盒子,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印象,拿出来还是沉甸甸的。

里面装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PSP游戏机,一个词典,几张出差旅游带回来的明信片……

骆闻舟愣了一愣,顿时回忆起来,这些都是他以前托陶然给费渡的。没想到还留着在。

骆闻舟把这个盒子端到费渡面前,笑着调侃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天天给小姑娘们买好东西,那个花花公子劲儿……”

费渡好像并不把这当做黑历史,饶有兴致地勾起一个笑,抬眼看着骆闻舟。那什么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情绪,费渡一个深邃的眼神就能打进骆闻舟的心里去。

“师兄”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亏待别人”

骆闻舟的的心里忽地漏掉一拍,觉得情况不妙。

费渡指尖点上额角,话音轻飘飘地落进骆闻舟耳朵里,

“所以我想了很久。”

“你送我的东西太重,我可能要把自己搭上才够。”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提前祝中秋快乐!
私心想要评论_(:ᗤ」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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